叫我脑洞制造机吧

不甜不要钱,不爽包退货。张启山,王八蛋,吃喝嫖赌(?)欠下八爷老婆本,跟着北平姑娘跑啦!我们没有办法,以前一两个月才能写出来的糖,现在通通只要一星期!只要一星期!

红白玫瑰。(一)(一八/副八,老九门标准琼瑶剧)

这佛爷同齐八爷,相处了约摸有十年时间。
这十年时间里,谁都不肯捅破那层窗户纸。可长沙九门心里都清楚,这两个人,合到一块去了。如胶似漆,甜甜蜜蜜。连着佛爷家里的仆人,也知道对八爷要青眼相待。

起因是这铁嘴算子救了佛爷一回。
当年佛爷还只是张启山,逃难到长沙,正值冬天。
张启山混在逃难的难民里头,自恃从东北来,经历过大风雪,却忘了南方的湿冷如同刮骨钢刀,紧贴着他的皮肉啃咬,可偏生这快到年节,谁又肯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路边乞丐呢。

张大佛爷还算能忍耐。
佛爷天生火气旺盛,这湿冷对他来说不算什么。
可这张日山年纪尚小,不过十来岁,裹着个讨来的毯子瑟瑟发抖,眼看着眉目通红,发起烧来。

张启山硬着头皮,想着上门去讨碗热水。
连着敲了几家的门,都不肯开。
只有这一家写了一卦准的小堂口,门口看着陈旧,张启山一搭手就发现,那门是上好的香楠木,连着雕花都是用了十成的金丝楠。

这一开门,出来的小子同他差不多大。
文文弱弱的,戴着副眼镜。抿嘴一笑,露出一颗小虎牙来。
“快快快,把你弟弟扶进来吧。”

张启山愣了一愣,跑出去把那张日山扶进门,直扶进了客房里头。张日山烧的神智不清,头刚沾上枕头,就捉着齐铁嘴的手叫爹娘。
齐铁嘴愣了一愣,把手抚在张日山的额头上,一叠声的说没事。
“没事了,小伢崽子。没得事了。”
那长沙话声音又轻又柔,直飘进张启山心里头去,丝丝绕绕的缠起来,连他的那颗心都安抚下来。

齐铁嘴虽然才十四五岁,已经有了一副当家的样子。叫了家里人去烧热水,再给这两个人擦身子过水,被窝拿汤婆子捂得暖烘烘的,擦干了张日山的身子,直接就送到了被窝里头。

那样子,跟以前嫔妃侍寝似的。
现在张日山想起来都想笑,见了八爷,总问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侍上寝。闹得八爷脸通红,他还乐此不疲。

当时张日山混沌里头醒来,躺在热被窝里,只以为自己已经死了。迷迷糊糊翻了个身,那腿搭在一个软绵绵的腰身上,微微的凉,他身子暖和,这么搭上去舒坦得很。
“哎哎哎小兔崽子,你干什么呢。”
齐铁嘴睡觉灵性得很,一有动静就翻起来,可又被张日山抓进怀里,把个小脑袋埋在他背后,蹭了蹭又咂咂嘴巴。
“我要睡觉。”
齐八爷忍不住摇了摇头,回过手去拍了拍张日山。那小狼狗咂咂嘴巴,把齐铁嘴抱的更紧了点。

当年张启山的爹让他去长沙,就是让他来找齐八爷。
谁知道一路上陡生变故,从东北逃到长沙,竟然拖了半年有余。在路上打听到这老八爷过了世,兄弟俩才彻底没了指望。没想到十四岁的齐铁嘴得了他爹的嘱托,真照顾上了这两位来。

当时齐铁嘴成了新家主,不短短过几个月时间。下沙的盘口人心不稳,手底下人死走逃亡伤,折损得七七八八。齐八爷当年只有十四岁,硬是舍了家底拿重金留住了几个能下地的,又拿自己的本事定了个油斗,拼死下地,拿出来的东西却都分给留下的伙计,这才慢慢聚住人来。

这俩小子东北张家来的,倒是下地的一把好手。连开了几个大斗,一丝伤都不带。倒是齐八爷在堂屋里头转悠来转悠去,看见他们两个回来就张着手扑上去,连连拍土。
“无惊无险吧,给你们算过了,这一趟啊,大吉!”
齐八爷笑得高兴,连着这两个人也跟着高兴。

再后来,张启山同张日山留在齐爷的堂口,做了下地的伙计,也伤过几次身子,都是齐八爷置医办药,亲手救治起来的。三个人年纪相当,也没什么爷跟伙计的分配,只是齐铁嘴总说自己没个正经名字,连着张启山跟堂弟,都一起叫他铁嘴,日渐亲近。

这二位对齐八爷忠心得很,尤其那张副官,年龄比齐八爷小不几岁,跟个小狼狗似的凶猛。谁要敢提齐八爷一句不好,他能拿刀上去捅了人。要让这张启山听到,张启山面上不说,夜里放火烧房,也是有的。

要说谁先对老八动了心,这还真说不清楚。

张日山日日跟小狼狗崽儿似的跟着齐铁嘴,恨不得睡觉都在一起。嘴上不肯说,可佛爷识得,那眼睛里亮晶晶的喜欢是盖不住的。
齐八爷还是傻乎乎的样子,同张日山日日睡在一起,只因为张日山说齐八爷手脚冰凉,夏天抱着舒服。他冬天里身子暖和,给八爷暖身子正好。

这样正好,一年四季都在一起。

齐八爷想了一下,又点了点头。笑得小虎牙露出来,说张日山有孝心,知道知恩图报。

张启山在心里头哼了一声。
有孝心,他那是觊觎你的屁股吧。
说着连自己都爬上床去,也幸亏齐八爷那床是旧时妻妾多时的雕花木床,三个半大小子睡上去也不嫌挤,他同张日山一人一边,把齐八爷挤在中间。张启山搂着齐铁嘴的腰,张日山就把八爷的手握在手心里头,又把脑袋埋在齐八爷怀里头去,嗅他身上的香火气,堂兄弟两个谁都不肯让谁。
一觉天亮,齐八爷那身子暖烘烘的。

日子过的舒坦,从冬天过到夏天,直到有一日征兵。
齐八爷拍了拍手里头的扇子,对他们两个人说,你们去当兵吧。
“你们两个人啊,都是戎马命,屈在这个小堂口里头啊,屈才了。”

齐铁嘴这么说着,又从摸出两个铜钱来,塞到他们两个人怀里头,说张启山天生有佛命,火气大得很,有事要多听日山的,不要独断专行。絮絮叨叨说了一通,来来回回都是让他们两个保重。被张启山一把握住了手,握了握,复又松开。
“八爷,您也知道。我这个人,不信命。”
张启山看着齐铁嘴那双圆溜溜的眼睛,又拿额头去蹭了蹭他的额头。

张启山是真心喜欢这齐铁嘴的。
这齐八爷,在外面又怂又听话。性子温顺,人又聪敏。人家说他一派胡言,他拱拱手,说自己就是个算命的,当然是一派胡言。说完了还颠颠的走了,脾气要多好就多好。

除了这一次。

张启山同张日山,这兄弟俩压根没动一走了之的心思。
张家本就是北派传家的发丘中郎将,东北族楼里出来的架子,这倒斗比做饭还容易。
二是他们两个人,都放心不下齐铁嘴。

齐八爷世代就这一个盘口,下头地盘又好,难免招人惦记。这两个张家崽儿一来,行动如同当年在东北似的随意,太过扎眼,九门的门首差人来过几趟,都被堂口里那个叫小满的伙计转圜走了。

“八爷,我们没打算走。”
张日山看着堂哥的脸色,嘴里打了个绊子,却还是说了。
这齐八爷气得倒退两步,指着他们胸口拍了两把,直说他们没了良心,
“父母亲眷尸骨未寒,过了两天安生日子就学着偏居一隅,早知道养出这么两个白眼狼,不如当年把你们丢在门外冻死,我爹在地下,同张家伯父还更好交代!”
齐八爷气得心头冒火,倒退几步,正撞在一个人身上。

“小八,你生什么气呢。”
小二爷提了一提点心来府上,正遇上齐八爷训他那两个新得的宝贝疙瘩,觉得难得的很,又伸了手去给齐铁嘴顺气。

“小孩子难免生事,你现在也是当家,有事不顺,同二哥哥讲。”
他在圈椅上坐下,一双长腿交叠,伸过手去把老八领过来。唱惯了旦角,小二爷天然有股风姿在。

“这样,过会叫了狗子跟小九来,咱们几个人聚一聚,他们两个要出远门,你也舍不得,我知道。那这一趟送行酒,再让小九在军队里找说得上话的,给他们打点打点,你也不要太担心了。”
一边说,一边给那两个小崽子使眼色。
张启山领会得快,上前近了一步,又拍了拍齐铁嘴的背,只讲八爷教训的是。

夜里喝酒,齐八爷喝多了。
一坛子秋月白他咕嘟咕嘟喝了小半坛子,当时还能面不改色。该吃肉吃肉,该吃饭吃饭。小解九揉着太阳穴,又让他家里二叔找人去军队里头打通关节,别让这两个崽儿太受欺负。

张启山同张日山坐在餐桌下首,戳搭着米饭,辣椒进嘴都食不知味。
不知军旅中如何,不知去了军旅,离了长沙,八爷处如何。
心挂两肠。
这齐八爷却是兴冲冲的,拉着二爷跟解九,叫了张启山打马吊。张日山年纪尚小,不会这些,就在旁边端茶倒水伺候局。现在张日山想起来,九门的很多大事情,都是打着马吊谈成的。

齐八爷喝得有些醉意,刚把牌立起来,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掉,趴在桌上哭,哭得肩膀直抽,沾湿了他青灰色的长褂。

这张日山放下手里的杯子,跟着张启山伏在齐八爷身边,一左一右一叠声的哄着。这齐八爷抬起脸来,一张清秀小脸上满是眼泪,连着眼镜上头都挂着泪珠子。抽抽噎噎的,嘴唇叫给咬得通红。
盯着桌上的麻将牌抽噎了一阵,才说出一句囫囵话来。

“不下了不下了,连,连,连对炮都没有,这棋怎么下呀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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